出門前 , 瑣碎的手邊事惹的心頭一陣慌亂 , 投射性的思維想到過一會兒要進行的個案 ,
今日是否處於這樣的狀態之中 ??
越來越頻繁的直覺感知 , 加上近日內不斷有朋友出現問我 :
{妳不會受到個案的負能量影響嗎 ?? 你如何淨化彼此之間的能量殘餘呢 ??}
說真的 , 自從我看著許多體質敏感的朋友在這一路被開展和清理過程中 , 被淬鍊的辛苦之後 ;
我就一直很小心的回答著這樣的提問 , 因為她們感受到的是真實的 , 而我的 {無感} 也是事實 ,
能量這事對我而言從來就是一種流動和平衡的過程 , 在療程的進行中 , 也越來越確信那療癒的滋養是
來自天地 , 那被療癒的發生來自信任 , 而同頻共振的不舒服 , 是我眼睛未覺察的陰影 ~
隨著療程的開始和結束 , 該誰的責任都請各自了結 , 若有起心動念的 {使力} , 那也是細瑣如絲般的我
執作祟 , 正好檢視自己對身體和心裡感受的認真程度的機會。
個案阿姨如往常般細數著綑綁他的社會亂象 , 我傾聽、我附和、我回應、我辯解、我無言,
面對腦袋快速的頻率震動所產生的喋喋不休,我在語言和思考中隨之起舞和回頭;
按摩的手沒有停下過,語言在不間斷的呼吸中逐漸趨緩了字句;那些終日困擾著身心的
無名糾纏 ,那數年下來沒能治癒卻又一再衍生更多病症的身軀,那生活瑣事無一能自主安排的無
奈,跟{肯定}有啥關係?? 趁著漸漸減少的對話空檔,再一次的想要為眼前這位 {不得肯定}的受困心
靈解些疑惑 ,還是徒勞無功哪 !!
我的{自以為}拎著無效的經驗法則 ,回到大腦暫存區去;此時還是雙手和身體的主導權,這體膚之
親的接觸,終究是最直接最安全的;看著阿姨深深的在停擺的語言聲音中睡著,是最好的答案。
離開前 ,大大的擁抱是一定要的 happy ending,總是很感恩這位八十幾歲的阿姨願意每回都讓我來
這麼一下,當下我無由在她耳邊悄聲說:「妳好溫柔好溫柔,堅強之下的溫柔是滿溢的,妳的家人
終有一天會知道你愛他們的方式是這麼全神貫注」
在這同時我也才恍然大悟,當一個人甚麼都不缺卻以為也再沒東西可以給的時候 ,身體是最後能被
奉獻的唯一了,我們總以為父母孱弱的身軀,無病呻吟的討愛是我們無解的包袱;而在我們極欲擺
脫、治療的另一端,卻是他們成全子女學習也好,盡一己之能付出的機會也好,總是就著那將殘的
晚年,再為子女漫長的未來再多給一些,多包容更多。
面紙輕輕的抹去她微微泛出的淚,
她說:「真好,有人懂就好了」